第七十四章 收留(6)
子衿做事向来是一心一意做到底的，看书也是，尤其是手里的书是深奥难解的佛经，她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。
直到门铃响起，子衿看了一眼时间，原来已经十二点过了。
门铃再次响起。
子衿有些迟疑要不要开门，毕竟这里是封迟渊的家。她开了门，万一是封迟渊的亲友看见了自己误会了……可不开门，又担心耽搁了封迟渊的事。
门铃第三次响起来，子衿起身开门。大不了好好解释就是了，总不能耽搁了事。
可事实证明是子衿想多了，门外站着的是送外卖的人，那人解释道，“是封先生定的外卖。”
子衿心头暖暖的，封迟渊之前并没有跟自己说关于午饭的事，没想到他是已经安排好了的。外卖员走了，子衿关上门，走到餐桌边打开外卖盒。然后注意到小票上的备注，“特辣”两字让子衿又是一暖，不知为何还有点想笑。
封迟渊下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，子衿还是窝在阳台看书，正好是这本佛经的完结处：“天龙。夜叉。乾闼婆。阿修罗。迦楼罗。紧那罗。摩睺罗伽。人非人等一切大众。闻佛所说。皆大欢喜。信受奉行。”
封迟渊听见，“你看得挺快的。”其实要说这本书看完，一天时间绰绰有余的，关键是理解。
子衿沉吟，“其实有些地方看不懂，不过遇上实在想不透的地方我也没有多做纠结，所以看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有什么感觉？”
“唔……宁静？”
“倒也不错。你继续看，我收拾收拾做晚饭。”
“好呀。”子衿也不说什么要帮忙的话，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，就不帮倒忙了。
看完《华严经》，子衿又随意拿了一本《大悲心陀罗尼经》，她也爱看书，但从没看过佛经，现在来看，倒也很有意思。
吃过晚饭，子衿想帮忙洗碗，封迟渊却摇了摇头，“平日这些事我也是要做的，已经成习惯了，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。去看书或者看电视休息吧。”
封迟渊说得很真心，子衿也就不再坚持，继续抱着那本《大悲心陀罗尼经》读。
“一者，不令其饥饿困苦死。二者，不为枷禁杖楚死。三者，不为怨家雠对死。四者，不为军阵相杀死。五者，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。六者，不为毒蛇蚖蝎所中死。七者，不为水火焚漂死。八者，不为毒药所中死。九者，不为蛊毒害死。十者，不为狂乱失念死。十一者，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。十二者，不为恶人厌魅死。十三者，不为邪神恶鬼得便死。十四者，不为恶病缠身死。十五者，不为非分自害死。……”
封迟渊收拾好厨房，刚想把厨房灯关了，就听见阳台的她的声音，声音小小的，带着南方女孩的温婉轻柔，像有羽毛轻轻拂过心尖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由心底升起，又很快消散得不知所踪。
他走向她，“读的时候语速可以再慢一点，慢慢想，慢慢悟，其实佛经里面有很多人生哲理。”
子衿的手指轻轻地在书页上敲了敲，“看多了以后会觉得好像对什么都很淡然了——三哥，你这性格不会就是看佛经来的吧？”
“我这性格？什么性格？”
“就是感觉始终很淡然啊，对什么都带着善意但又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在意纠结。”子衿皱着眉头，表情有些纠结，突然又像是想透彻了，轻轻“呀”了声，继续说，“嗯，超脱物外的感觉。”
封迟渊笑了一声，“你把我说得跟仙人似的，不过——这样不好吗？”
“挺好的啊，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样会很枯燥。”
“不会啊，我看三哥你过得很好啊，一点也不枯燥，反而很精致随性。”
“这个评价很不错，大多数人对我的评价都是生活如同死水，老成之类的。”封迟渊带着笑意。
“三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哎。”子衿突然想起来。
“……”封迟渊想了想，点点头，“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你现在这么稳重，不过后来发生了点事，接触到佛经，渐渐就静下心来了，然后就觉得这样还不错了。”
子衿点点头，没再接着问。
封迟渊没等到她继续问他，挑挑眉，“我还以为你会接着问问我以前什么样，或者发生过什么事。”
子衿摇摇头，“那是你的私事啊。”
“那说说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如何？”
子衿扬了扬手里的书。
封迟渊叹了两声，“你看了一天的书啊……我猜到你不会出门，但没想到你居然看了一整天的书，都不会无聊的吗？”
“无聊？不会啊。”子衿很真诚。
封迟渊想，子衿果然是个沉稳的性子，想他当年初初接触到佛经的时候也没能看一整天不烦的。
他也拿了本书在子衿旁边的椅子上看起来，子衿也接着看书了，偶尔会不自觉地念出声，虽然很小声，但身边的封迟渊足以听见，时不时侧头看她一下，面上是柔和的笑。
十点半，子衿打了个哈欠，“三哥，我回房间睡了。”
“好。”封迟渊欲言又止，最终把话吞了回去。他的手机上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到程晏的电话或者短信，他也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吧。
“晚安。”子衿说。
封迟渊也回道：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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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门铃响起，子衿看了一眼时间，原来已经十二点过了。
门铃再次响起。
子衿有些迟疑要不要开门，毕竟这里是封迟渊的家。她开了门，万一是封迟渊的亲友看见了自己误会了……可不开门，又担心耽搁了封迟渊的事。
门铃第三次响起来，子衿起身开门。大不了好好解释就是了，总不能耽搁了事。
可事实证明是子衿想多了，门外站着的是送外卖的人，那人解释道，“是封先生定的外卖。”
子衿心头暖暖的，封迟渊之前并没有跟自己说关于午饭的事，没想到他是已经安排好了的。外卖员走了，子衿关上门，走到餐桌边打开外卖盒。然后注意到小票上的备注，“特辣”两字让子衿又是一暖，不知为何还有点想笑。
封迟渊下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，子衿还是窝在阳台看书，正好是这本佛经的完结处：“天龙。夜叉。乾闼婆。阿修罗。迦楼罗。紧那罗。摩睺罗伽。人非人等一切大众。闻佛所说。皆大欢喜。信受奉行。”
封迟渊听见，“你看得挺快的。”其实要说这本书看完，一天时间绰绰有余的，关键是理解。
子衿沉吟，“其实有些地方看不懂，不过遇上实在想不透的地方我也没有多做纠结，所以看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有什么感觉？”
“唔……宁静？”
“倒也不错。你继续看，我收拾收拾做晚饭。”
“好呀。”子衿也不说什么要帮忙的话，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，就不帮倒忙了。
看完《华严经》，子衿又随意拿了一本《大悲心陀罗尼经》，她也爱看书，但从没看过佛经，现在来看，倒也很有意思。
吃过晚饭，子衿想帮忙洗碗，封迟渊却摇了摇头，“平日这些事我也是要做的，已经成习惯了，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。去看书或者看电视休息吧。”
封迟渊说得很真心，子衿也就不再坚持，继续抱着那本《大悲心陀罗尼经》读。
“一者，不令其饥饿困苦死。二者，不为枷禁杖楚死。三者，不为怨家雠对死。四者，不为军阵相杀死。五者，不为虎狼恶兽残害死。六者，不为毒蛇蚖蝎所中死。七者，不为水火焚漂死。八者，不为毒药所中死。九者，不为蛊毒害死。十者，不为狂乱失念死。十一者，不为山树崖岸坠落死。十二者，不为恶人厌魅死。十三者，不为邪神恶鬼得便死。十四者，不为恶病缠身死。十五者，不为非分自害死。……”
封迟渊收拾好厨房，刚想把厨房灯关了，就听见阳台的她的声音，声音小小的，带着南方女孩的温婉轻柔，像有羽毛轻轻拂过心尖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由心底升起，又很快消散得不知所踪。
他走向她，“读的时候语速可以再慢一点，慢慢想，慢慢悟，其实佛经里面有很多人生哲理。”
子衿的手指轻轻地在书页上敲了敲，“看多了以后会觉得好像对什么都很淡然了——三哥，你这性格不会就是看佛经来的吧？”
“我这性格？什么性格？”
“就是感觉始终很淡然啊，对什么都带着善意但又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在意纠结。”子衿皱着眉头，表情有些纠结，突然又像是想透彻了，轻轻“呀”了声，继续说，“嗯，超脱物外的感觉。”
封迟渊笑了一声，“你把我说得跟仙人似的，不过——这样不好吗？”
“挺好的啊，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说这样会很枯燥。”
“不会啊，我看三哥你过得很好啊，一点也不枯燥，反而很精致随性。”
“这个评价很不错，大多数人对我的评价都是生活如同死水，老成之类的。”封迟渊带着笑意。
“三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哎。”子衿突然想起来。
“……”封迟渊想了想，点点头，“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你现在这么稳重，不过后来发生了点事，接触到佛经，渐渐就静下心来了，然后就觉得这样还不错了。”
子衿点点头，没再接着问。
封迟渊没等到她继续问他，挑挑眉，“我还以为你会接着问问我以前什么样，或者发生过什么事。”
子衿摇摇头，“那是你的私事啊。”
“那说说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如何？”
子衿扬了扬手里的书。
封迟渊叹了两声，“你看了一天的书啊……我猜到你不会出门，但没想到你居然看了一整天的书，都不会无聊的吗？”
“无聊？不会啊。”子衿很真诚。
封迟渊想，子衿果然是个沉稳的性子，想他当年初初接触到佛经的时候也没能看一整天不烦的。
他也拿了本书在子衿旁边的椅子上看起来，子衿也接着看书了，偶尔会不自觉地念出声，虽然很小声，但身边的封迟渊足以听见，时不时侧头看她一下，面上是柔和的笑。
十点半，子衿打了个哈欠，“三哥，我回房间睡了。”
“好。”封迟渊欲言又止，最终把话吞了回去。他的手机上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到程晏的电话或者短信，他也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吧。
“晚安。”子衿说。
封迟渊也回道：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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